第08:周刊·墨妙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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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06月18日 星期五 出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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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葚珠满苞

  

  

  □龚志明

  

  桑葚,太仓人称之为桑果果。春夏之交正是桑葚红熟的季节,水果店里也摆上了新鲜的桑葚。周末,朋友相约一起来到一处桑园采摘桑葚。走进果园,但见一棵棵桑树上挂满了紫红紫红的桑葚。微风吹来,桑叶起舞、桑葚微颤,我的思绪又被带回到了小时候村子里的桑树旁,思念起那仍留在舌尖上的童年味道。

  在我的印象中,村子里种桑树的人家似乎不多,桑树大都是野生的,一株两株漫不经心地散落在农家的宅前屋后、竹园边或沟沿河畔,任其花开花落、自生自灭。家乡的桑树并不高,大概两三米左右,树枝向四周散漫地延伸着,显得有些凌乱。孤独的桑树默默地结出了一粒粒桑葚,引不起人们的注意。但在乡下,桑葚却是孩子们的最爱。记忆中,小时候的桑葚,味道特别甜美,那简直就是人间仙果。

  紫红色的桑葚,总是那么有力地诱惑着我的童年,从挂果开始,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就情有独钟地守在树下,看着桑果一天天变化。桑葚成熟的时间较短,大概也就20天左右,而且是边成熟边掉落。在孩子们期待的眼神中,桑果由青变黄变红,有的是微红,有的是鲜红,有的是深红,熟透后就变成黑亮黑亮的紫红,粒粒饱满挂满枝头,像一串串黑珍珠,令人垂涎欲滴。甜甜的桑葚也引得鸟雀们捷足先登,在枝头欢蹦跳跃,一边啄食着成熟的桑葚,一边卖弄着清脆的歌喉。这时,小伙伴们便蜂拥而上,大把大把的采摘桑果,塞到嘴里,唇齿间顿感酸酸的、甜甜的,直吃得嘴角四周黑黑紫紫的一大片。

  放学后,我也迫不及待地向屋后的桑树奔去,来不及脱去鞋子,像猴子一样“噌噌噌”地爬上树去,盘坐在桑果较多、颗粒较大的树枝上。看到颗颗桑葚胖乎乎地在风里摇曳,兴奋得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,伸手就去摘食。摘一颗甜甜软软、晶莹透亮的桑葚放进嘴里,轻轻咬下,发出“吱吱”的声响,一股清甜登时从舌尖蔓溢开来。直到嘴巴被桑汁染成紫褐色,脸也抹成了大花猫,才溜下树,抹把脸,心满意足地回家去。甜美的桑葚,几乎就是童年整个初夏的味道。

  鲁迅先生在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中写道:“不必说碧绿的菜畦,光滑的石井栏,高大的皂荚树,紫红的桑葚……”一枚枚美味的桑葚,也在文豪童年的舌尖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宋代文学家欧阳修在《再至汝阴三绝》一诗中写下了“黄栗留鸣桑葚美,紫樱桃熟麦风凉”的诗句,咏赞桑葚之美。明代太仓文人王世贞咏《摘桑葚作供二绝》:“蔫红黝紫簇成堆,但摘儿童莫更猜。说与故园风物好,玉盘冰醴浸杨梅。”其二:“凉州遮莫小江南,桑葚虽鲜也未堪。解道谢公怀远略,已夸风味胜黄甘。”称赞桑葚的鲜美,并在序中叙写了不同时代的人对桑葚的不同认识。

  如今,野生的桑树不见了踪影,那些碧绿的、红色的、暗紫色的桑葚,曾经给我带来过许多欢乐的时光和美好的记忆;那些令人回味无穷的紫红野桑葚,只能在旧时光里品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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