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陈 健
昨天,从一位友人处获悉:陆渡街道的唐崇明先生已于大约一个月前去世。初闻噩耗,大吃一惊之余并不相信,因为今年年初政协文史委撰稿员会议上我还遇见他,还是那么一个乐天派,话没说几句,就哈哈笑了起来,他的这种乐观情绪无疑感染了其他人,和他在一起,会感到自然而然的轻松。那天,他并没有给人任何异样的感觉,中等身材,敦敦实实,头发虽然稀疏,精神依然饱满。由于受到疫情影响,本来一年两次的撰稿员会议已经好长时间没开了,这次召开,大家似乎像劫后重逢一样,兴高采烈,互致问候。只见他走前忙后,一会儿和这个打招呼,一会儿与那个说着话,十分活跃,就这么一个生命力强盛的人,难道……我真不敢再想。稍后,这位友人又来电,详情虽还是了解不多,但是唐崇明先生驾鹤西归道山还是从他夫人那里得到了证实,毋庸怀疑了。
晚上,一向能够完成高质量睡眠的我,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耳畔一直响起一个熟悉的常熟口音:“老陈。”这是唐崇明先生每次遇到我时对我的称呼。这称呼让我一直感到不好意思领受,道理很简单,我比他小了10多岁,在他面前,还是小字辈,一点都“老”不起来,而他这么称呼我的时候,并没有做作,也没有虚情假意,显得十分真诚和诚恳。慢慢地,我便接受了他对我的这个称呼,心想:老就老呗,反正人总是要老的,我先“老”起来再说。这么想的时候,我和唐崇明先生很有点忘年交的滋味。
我已经记不起来与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,印象中当我2000年开始为太仓市政协文史委主办的《太仓文史》撰稿时就认识他了。在此之前,《太仓文史》已经有他撰写的文史文章了,正因为读到了《太仓文史》上的一系列文章,我才斗胆向这本内部杂志投起了稿,并且直至现在,年年都有文史稿发表。今天,为了纪念唐崇明先生对太仓文史界的贡献,我特意翻出了全套《太仓文史》,将他历年发表的文史稿列目于下:1.《火轮风波》(1999);2.《“反清乡”斗争追忆》(2000);3.《陆渡史略》(2001);4.《陆渡区初创简史》(2002);5.《陆渡崇恩禅寺史考》(2003);6.《陆渡集镇变迁》(2005);7.《陆渡首任乡长赵禁庭》(2007);8.《陆渡工业史略》(2008);9.《陆渡小学百年变迁》(2010);10.《“江抗”战士张宝权》(2011); 11.《徐农烈士的一段往事》(2015);12.《追记全国劳动模范朱品贤》(2018);13.《韭菜大王王友夫》(2019)(一共13篇,可能会有漏落)。也许有人会认为他写的文史稿并不多,太仓文史界比他写得多的大有人在。这是事实,但是唐崇明先生不仅是《太仓文史》的资深撰稿员,而且更是前后两部《陆渡镇志》的主纂人,可以想见,在纂著两部《陆渡镇志》时他花费了多少心血,更可以认定,他是太仓文史界功勋突出的人物。
我和唐崇明先生接触得比较密集的时间是在2012年至2015年之间,那时我受市民政局之聘,参与太仓市第一部《太仓市地名志》的编撰工作,主编人员前后有所调动,但基本上一直维持在3个人左右,而我从始至终一直没有脱离过。这部志书时间跨度大、体量大,许多资料性的工作仅凭3个人是无法承担得起的,因此需要各街道、镇协助完成。唐崇明先生负责的是娄东街道这一块(当时陆渡镇早已并入娄东街道,而陆渡街道是后来才从娄东街道分离出来的),工作量也着实不小,但他总是那么认真,那么勤奋,而且又是那么谦虚,依照要求按质按量完成。《太仓市地名志》正式出版后,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好评,可以这么说,这中间与唐崇明先生的努力和付出是分不开的,为此我深深地感激。
昨天突闻唐崇明先生去世,我深感悲痛。太仓文史界何其不幸,今年以来,已经损折二员大将,前者为陈有觉先生(我已写过《纪念陈有觉先生》一文),今天又要拿起笔来写《怀念唐崇明先生》,不禁潸然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