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本报记者 杨丹萍/文 见习记者 谢海涛/图
古人持刀刻金石以志,今人执拓摹岁月波纹。一方拓片,一段历史,变化的是文化符号,不变的是我们对历史的传承和敬畏。刘斌作为市博物馆的一名90后文物修复师,用他的执着、热爱与坚守,与百年前的工匠大师展开跨越时空对话,让一件件文物重新绽放出生命的张力和光芒,让原本“沉睡”在库房的文物流光溢彩,延续传承。
记者在市博物馆见到刘斌的时候,他正低头拓印一块墓志铭,每一个步骤都十分细致。他最近要将这块砖石上的文字拓印下来,让古砖重新焕发活力。刘斌没想到自己行政管理专业毕业后来到博物馆,会修文物与历史沟通,这也许就是他和文物修复结下的缘分。“工作之后才开始接触文物修复,没想到一碰触就放不下来了,修复的过程仿佛是和这些文物在无声地交流,非常有意思。”2013年,刘斌进入博物馆工作,正是樊村泾遗址挖掘出的大量瓷器需要修复,他就开始跟着文物修复老师边学边做。2014年又跟着常熟博物馆文物修复专家王鸣军学习拓印,多次前往苏州碑刻博物馆学习碑拓。在不断学习和练习的过程中,刘斌的修复技术也日渐成熟。“我也是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现在沉下心来,别人看着觉得挺无聊的,但是在修复过程中克服每一个遇到的困难,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。”从事文物修复与保护需要长时间伏案,耐心、细心、恒心必不可少。对于年轻人来说,这是一个挑战。但是克服一个个难题,带给刘斌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。
“拓印需要慢工出细活,看着简单,里面的门道却不少。”刘斌详细介绍了拓印的步骤,拓印之前要先对石砖进行“上纸”。他将纸面用水喷湿,再拿刷子细细地拍打出石砖的图案,等到纸面八分干时才能开始第二步。由于不同时代的砖质地不尽相同,纸面干的时间也不同,待到“上纸”完成,就该“上墨”了。“拍的时候掌握好节奏连续多次轻拍,等到纸面黑白分明也就说明拓印得差不多了。”刘斌拿起拓包蘸上墨水,从砖的一边开始均匀上墨,砖上的文字和花纹在宣纸上一点点均匀呈现,这一过程粗心不得,只有耐心地多拓几遍,才能将砖的细节完全拓于纸上。这一步骤完成之后,等纸干就到了“揭纸”的时刻,将纸从砖上慢慢揭下,砖上的风采尽显于纸上。
“有的时候拓印过程中,一个字没有拓好,一块墨色不均匀,我都会想尽办法重新琢磨处理。”在刘斌看来,随着时代的发展,材料和工艺更新迭代,可以拓展文物修复的领域和方式。他也希望靠着自己的手艺,让各种珍贵文物的深邃截面与精神内涵不断传承下去,变得鲜活且充满力量。“我珍惜每一次和它们零距离接触的机会。”修复是在和文物“对话”,总能有好玩的发现。通过观察文物身上留下的痕迹,“脑补”出工匠们当年创作的样子,这让他乐在其中。
在工作室内,刘斌可谓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,只见他忙完拓印工作,又开始了古陶瓷的修复。每一块瓷片的背后,都有一件陶瓷器具完整的前生,而每一件被修复的古陶瓷身上,都写着一个意味深长的故事。打磨着光滑润泽的瓷器表面,刘斌觉得每当完成一件拓品或者修复一件瓷器之后,心中都是满满的成就感。
千百年来历史像一条长河,悠远而苍茫。这些流逝的时光在文物修复师手中变得具象又立体,仿佛历史瞬间站立在面前,既亲近又亲切。近年来,市博物馆不断加强历史文物保护工作力度,重视民间匠人传统技艺的挖掘、保护与传承,推动文物技能人才培养政策和制度的进一步落实,引导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从事文物保护和修复工作。